有關考試是否要考作文?是否會定終生的公平性?最近新聞報導的沸沸揚揚,這不禁讓我回想起國中時的一些不堪回憶,雖然已過了三十多年了,還是如此歷歷在目,如今要揭疤這内心秘密的傷口,還是隱隱地作痛…
國中階段對我求學期間來説是非常重要的轉戾點,原本從鄉下轉學來台北的(功課)笨小孩,竟然分發在所謂名師升學班裏就讀(据師母說我是入學分班考試的智力測驗成績拉高平均分數),後來學期成績都保持在四至六名之間,這讓自己開始有了讀書的信心,師長開始對我抱了很大的希望.
學校對這所謂升學班都會安排所謂的”好”老師,就是能教出好成績的好認真老師,其中一位國文女老師就是所謂"好認真”的老師,但卻是我們這些叛逆期調皮男學生眼裏的好討厭的老師,自從那一天午休睡覺時間她走進教室那刻起,說要加強我們國文課程,全班學生對她如此”認真教學”大爲光火.
但真正讓我好火大,好難過,好害怕的是有一天,同學對我說,國文老師要我去辦公室找她,當時心想自己的國文考試成績好像也沒退步,為何找我?一路不解中走到她辦公桌旁,她忿怒的眼神示意我看她桌上的書法練習簿,我看了一下,這是自己的毛筆字沒錯,當時心想到底哪裏寫不好?會讓老師如此生氣,她眼角似乎還有些淚水.
她看我還是一臉迷惑,她索性指出這簿子上斗大四個字”秀絕娥殉”,嘴裏說她想不到我這全校德育成績第一的學生會做這種事,讓她痛心不已,我此時再仔細看看自己寫的毛筆字,才突然恍然大悟,原來自己臨摹字帖時因爲寫膩了那些寫多遍的字,於是不按空格順序玩起填字遊戲,結果不知要寫哪些字,於是看到簿子封面有老師名字”秀娥”就填上空格。
回過神時,聼到老師說要找我爸媽來學校談,我嚇壞了,我說我真的沒這意思,她生氣我犯錯還狡辯,要把我送學校處理,當時我心想這要是被父母知道豈不很難過,還有我的好學生形象豈不就毀了,我難過地直流淚走回教室,同學問我發生什麽事?我難過卻不敢說.
日後只要是國文課,我索性就消極對抗,不想聼她的講課,在國文課本裏縂是夾著其它科目的書,而老師也看出我的變化,好幾次故意抽問我問題,剛開始幾次我答不出來被罰站,還會面帶有抵抗的勝利感,同學不解我怎變得如此?
幾次之後,愈想愈不對,這國文課老是被叫起來罰站也不是辦法,而且日後考試若國文這科分數考差了,也是上不了前面的學校,屆時豈不是讓父母師長失望,更糟糕是自毀前程,於是自己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了幾天,想出自己認爲不妥協的辦法,就是自己在上課前先好好預讀並背熟,結果老師繼續在課堂上抽問我,我均能對答如流,幾次之後她也不再管我課堂上看其它科目的書籍了,漸漸連抽問也不找我了,而我為了對抗她,在課餘時間反而花更多心思在國文科目上.
有次補習班無預警地將所有學生（約百餘名）的作文請報社編輯來打分數,然後選出最高分的兩位,班導將其作文唸給大家聼,當唸到第二篇時,我感覺怎寫的與我幾乎一樣?正感困惑時,班導唸出這兩篇作文的同學,果然第二篇就是我寫的,自此之後,我對作文的信心大增.
國中時期的國文課就在這樣自認為搞對抗的日子中平安渡過,那老師也沒找我父母談,也沒將我送學校處理,這件事就成爲我與老師之間的秘密了.
當高中聯考考完後,自己對了答案,估算自己分數即使沒上第二志願,也至少是第三志願,後來隔了一星期很不情願參加了五專聯考（因爲報名費早就繳交了）.
考後放榜前的日子過得真是開心,整整三年的考試壓力終於舒壓了,而我也與父母師長一樣地期待早日放榜,讓自己早日證明已非昔日阿蒙了,不再是當年從鄉下來的笨學生.
當收到成績單時,我以爲老天跟我開玩笑?以爲閲卷老師改錯?以爲改作文的老師就是自己的國文老師,那作文分數竟然如此低,是我三年來從沒得過的低分,我再度流下淚,心想這難道是我對抗國文老師的報應嗎?就這樣讓我從第二志願的希望掉到自己想不到的第四志願.
過幾天收到五專聯考的成績單,作文的分數就與我平日考試差不多,總分可以達到第一志願,但我已無意去就讀了,最後還是痛苦選擇讀高中,繼續往升學之路前進.
塵封三十多年的痛苦往事會寫出來,是想讓大家對這作文考試有真實例子做參考,至於是否要廢除?大家好好去思考,而我不想再為這事費神,因爲我早已經不須要為考試寫作文了,而我寫文章已經是為自己的興趣或是記錄而寫,寫作是一件快樂的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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